第32章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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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嬷嬷用力打吧,眼下也只有您能救我了。”朱嬷嬷哪里下得去手,顿时僵在了原地,只叹道:“姑娘,好端端地这是在做什么?”宁兰却笑得柔静动人:“您不必疼惜我,打的越重,反而是对我好。”她知晓魏铮心里有多么珍爱严如月,几乎从未动摇。今日的事传入他的耳中,不可能是严如月的错,也怪不到金阳公主头上去。那么,错的人就只能是宁兰。魏铮讨厌心机深沉、攀龙附凤的女子,更讨厌搅和金阳公主与严如月婆媳关系的女子。宁兰不想让他讨厌自己,那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。“嬷嬷,再晚些爷便要过来兴师问罪了,还请您用力扇我巴掌,扇的越重越好。我越可怜,世子爷才越会消气。”爷今夜一定会来苏园朱嬷嬷犹豫了几息,还是照着宁兰的吩咐扇起了她巴掌。寂静的耳房内,一时只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。沁儿和雪儿不忍多看,芳箬则还是那一副木然不已的模样。一刻钟后,朱嬷嬷红肿着自己的眸子,怔愣地注视着眼前脸颊已高高肿起的宁兰。明明前段时日,她还为了宁兰欺骗她一事而生气难当,此刻却因宁兰受的委屈而红了眼眶。为人在世,为何要划出高低贵贱来,今日的事分明不是宁兰的过错,却要她来承受所有人的怒火。“嬷嬷别哭,我不疼。”明明脸颊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,可宁兰却朝着朱嬷嬷扬起了一抹嫣然的笑意。朱嬷嬷心里愈发酸涩,噙在眸中的泪意化为了深切的疼惜。主仆几人说了几句话后,外头的庭院里果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,以及丫鬟们通传魏铮现身的声响。朱嬷嬷立时抹了泪,退到了珠帘后头。魏铮气势汹汹地走进耳房,先是在廊道上瞧见了沁儿、雪儿和芳箬。他是认得芳箬的,从前芳箬是伺候金阳公主的奴婢,做事小心谨慎。母亲将芳箬赏给了宁兰,存的兴许就是要抬举起宁兰,并让她和严如月打擂台的意思。魏铮不愿如此。方才严如月流着泪与魏铮诉说她在花厅内颜面尽失的景象。魏铮觑见心爱之人眸中潋滟而起的泪花,只觉得心痛如绞。金阳公主与严如月两婆媳不睦已久,却还是头一次在外人跟前闹得这般难看。魏铮夹在母亲和妻子之中左右为难,谁也怪不了,便只能迁怒于宁兰。他不相信金阳公主会无缘无故给严如月难堪,一定是因为宁兰在母亲跟前扮柔弱装可怜的缘故。思及此,魏铮心中的怒意愈发高涨了几分,仔细辨别一番,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。走入耳房后,魏铮第一眼便隔着影影绰绰的珠帘瞧见了贵妃榻上坐着的宁兰。朱嬷嬷适时地出身唤了他一句,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消弭他心里的怒火。可魏铮却充耳不闻。他步伐挺朗,撩开珠帘后正要质问宁兰为何会出现在金阳公主的花宴上。难听的话语卡在喉咙口正要呼之欲出时,他便觑见了宁兰那肿得高高的脸颊。扪心自问,宁兰生了一张肤如凝脂、清灵动人的桃花面。每当她凝着水汪汪的杏眸注视着魏铮时,总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情态。此时,她秋水似的明眸里便潋滟着不加遮掩的委屈与哀伤。两侧脸颊不知是遭受了怎么样的酷刑,才会肿成了这副模样。她娇美的脸庞因这点突兀又唬人的肿胀,显得格外可怜。魏铮哑了嗓子,怔在原地许久,才问了一句:“谁打的你?”这时,宁兰便泪意涟涟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,并从贵妃榻里起身,跪在了魏铮身前。“妾身以下犯上,不该出现在公主府,受教训也是应该的,还请爷赎罪,千万不要为了这事再与夫人生了龃龉。”这话的口风,像是她脸颊处的肿胀是由严如月造成的一般。魏铮蹙起剑眉,朱嬷嬷便在一旁帮腔道:“姑娘胆小,公主遣人来传,她人微言轻的怎么敢违抗?天杀的人,怎么把我们姑娘打成这样。”她这话也是似是而非,根本没有说清楚是谁打的宁兰,反而让魏铮生出了几分疑窦来。宁兰跪得久了,又或许是脸颊处传来的痛意太过恼人,她本就清瘦的身形颤颤巍巍地要朝着一侧倒去。魏铮剑眉处蹙起的沟壑愈发深邃了几分。“起来说话。”他语气和缓了几分,总是没有方才那般的冷峻阴怒。宁兰就如同扎根在泥土里的菟丝花一般,抓到缝隙里的一点机会,便要攀腾而上。她瞧见了魏铮俊朗如玉的面容划过的这一点怜悯与同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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